第33章 问题
纪清荔拉了隔壁桌的几个熟人过来一起喝，不是周末客人也少，导致店里的员工也没能幸免。
一时间他们这一桌阵仗就很大了。
“怎么个喝法？”荣昭下巴点了点纪清荔。
纪清荔不知道从哪搂过来了一个美人，“凭运气选人。”
董时和荣昭被推选为队长，两人石头剪子布选队友。
荣昭第一个就把老婆先选了过去。
董时选了纪清荔。
其实认识纪清荔的人都知道，队伍里只要有了她，就没在怕的。
她酒量好，游戏更是找不到对手。
她会被留在队伍的最后，用来逆风翻盘，第一局没什么悬念，纪清荔接连赢了荣昭队伍里的五个人。
最后对上季卿晏时，还因为他不熟练拳法让了他一局。
董时的强项是拳法，会作为首发挫一挫对家的锐气，纪清荔从一开始搂着的美人看着清纯，可确实玩骰子的一把好手，剩下的队友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强项，于是轮到伊桑对局时输了，他只能壮壮胆说，“我酒量好，能喝！”
但在酒桌上总不能一直强压着对家，荣昭的队伍输了好几轮，董时和纪清荔对视一眼后就有意无意的开始让着他们。
纪清荔还是压阵，对家只剩一个季卿晏。
他选了梭哈。
两次机会。
大家觉得是凭运气的游戏在季卿晏眼里不过如此。
开局第一把他就大了纪清荔两个点，但她不急不躁的笑了笑，勾起旁边美人的手盖在骰盅上面，然后将自己的手随之完全覆盖住她的手背，低头淡淡说，“借我点你的运气。”
纪清荔整晚都保持着高冷，现在倒是有了些笑意。
美人甜甜一笑，“好啊。”
站在她旁边阅美人无数的伊桑小声惊呼，“她这招也太可以了吧！”
方淳若白眼，对荣昭说，“她又开始了。”
“开始什么？”季卿晏耳尖听到，问了一句。
荣昭侧头，“她这人有个缺点，喝酒后不爱负责任。”
季卿晏看着两人的手交织在一起，轻轻摇动骰盅，纪清荔视线没离开过她，但她的视线却定格在骰盅上，似乎是在真心祈祷。
摇了几十秒纪清荔松开手，后将目光转向季卿晏，勾了勾唇角，在大家的目光下打开骰盅。
她没有确认点数，季卿晏也没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缠绕，纪清荔唇角轻轻上扬，只是很简单的笑，但在季卿晏看来有淡淡的挑衅意味，他并不觉得反感，脑海中闪过她刚才为了借运气时的那双眸子。
与以往不同。
两人都没有去看最终的点数，是伊桑脑袋凑过去一看，然后非常意外的跌坐回去，手同时也抬起了酒杯，“你竟然输给了他？你的妞也没把运气借给你啊。”
与此同时，伊桑嘴唇碰到杯沿的同时，纪清荔目不斜视的在他的注视下抬起酒杯，往前一送，仰头一饮而尽。
shit。
她好像提前就知道了她会输，所以根本没去看骰子点数。
两个小时内，十箱酒剩了大半，从最初的分队伍喝，到后来大家四散开来，自己选择对手单挑。因为那一局的梭哈纪清荔很明显的让了季卿晏，他们又玩了几局。
打了个平手。
两人都没放水。
纪清荔中途去了厕所，而后直接上了舞台。
没什么客人，就没让开启舞台的全部灯光，她和董时对唱了一首《sign of the times》。
“We don't talk enough We should open up
Before it's all too much
Will we ever learn
We've been here before
It's just what we know
Stop your crying baby
It's a sign of the times”
董时嗓音醇厚，是本地小有名气的歌手。
季卿晏是最先听出纪清荔声音的人，和方淳若确定后，便安静的听着。
纪清荔一直在输出稳定的高音和技巧，从歌声中她的骄傲被粉碎一地，煎熬没人理解，在她的声音在完全盖过董时时，那声撕心裂肺的尾音就像被人遗忘在沙漠的垃圾，任由风吹，任由埋没。
她没想过逃，因为她深知沙漠够大，大到能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吹起，都吹到空中，她只能凝望，只能在一次次落地中撕扯着自己残缺的身体。
两人在舞台上的高椅面对面坐着，只有一盏聚光灯打在了两人身后，他们的身影朦朦胧胧，在最精彩的bridge部分时能看到她压下的身子，脖颈的青筋，话筒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两人仰头，拉出最后一个音调。
伊桑大受震撼，“她这属于专业级别的吧？”
问的是方淳若和容昭，两人没回答，对视一眼时都看了对方眼里的湿润。
确实没多少人能听出她想表达的，但她强大的台风和熟练掌握的技巧折服了不少人。
“很久没她唱过歌了。”
“她这技巧能吊打多少专业的人。”
“真可惜，到头来什么都放弃了……”
当场子里安静下来，舞台的灯光全方位亮起，台下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沉浸在他们的歌声中久久没有回神，只有季卿晏站起身，望着台上摘下耳返在微微喘息的纪清荔，轻轻鼓起了掌，云廊古城街的对话浮现脑海。
——你也很优秀。
——谢谢，你说的优秀，我不敢接受。
大家喊着让她再来一首，她却站在刺眼的灯光下斜了斜额头，嘴角一勾，跳下舞台。
“再来一首啊。”方淳若说。
纪清荔，“付钱。”
“人精！”方淳若甩开她。
纪清荔莞尔，转而对上了季卿晏含笑的眸子，隔着人，他将酒杯往前一送。
她举杯回应。
“转场！”
伊桑，“下一场去哪，怎么样的喝法？”
“先去跳舞热热身。”
零点，夜场正热闹，纪清荔前脚才进夜场后脚就不见了人影，直到酒过三巡后她才一摇一晃的回到卡座，她告诉方淳若说遇到了熟人，多喝了几杯。
她说的熟人，半个场子都是。
方淳若不喜欢夜店的氛围，她讨厌扯着嗓子说话，但又因为纪清荔回来时带着几个朋友，大家混熟后便加入了他们，季卿晏全程坐着，唇角挂着笑，就是不愿意加入他们。
伊桑的热舞引来不少尖叫，最后上身被扒得只剩下一件黑色背心，他本人乐在其中，花言巧语哄骗了不少女人红了脸颊。
纪清荔是真想忘了那一晚回家的遭遇，所以她喝了很多酒，流了很多汗，精疲力竭时还不停的摇摆着身体发泄，方淳若也没管她，任由她去了。
出了夜场，还是熟悉的美蛙鱼头店，这是纪清荔喝多之后为数不多的必吃地。
吃完后大家又回到sad解决掉最后的酒。
其实到这里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但荣昭却搂着他们要继续去下一家，伊桑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
方淳若问季卿晏，“你还能坚持吗？”
季卿晏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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