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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险与奇


  袁松越打量魏方,见他面色窘迫,两手背在身后,显然是从自己客房那边过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伸出手来!”

  可怜的魏方本就心惊胆战了,又被他一吼,吓得一个激灵,哆嗦着伸出手来,是包大包子的纸和一瓶药酒。

  袁松越抿了嘴,瞪了他一眼。

  魏方自来乖巧,从没不听话过,这才同那女人认识几天,就被带坏了?!

  “爷……我……她……”魏方急的要命,一跺脚,直接吐了实情:

  “爷,她也是没办法了!她不想被送到山沟里去,她家里还有哥哥和小侄女,这才打那个纨绔主意的!大方求爷饶了她吧,不吃饭会饿坏的,何况她手腕也扭了,都受伤了!”

  这孩子急得额头都出了汗,用祈求的眼光看着袁松越。

  袁松越却似被使了定身术一般,定在了那里。

  原来她招惹纨绔,是想借力……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袁松越不由又恼怒起来。

  他骂她水性杨花,她当时为何不驳他?还顺着他的话故意气他!偏他,就真真被她气到了,满脑子都是这女人自甘堕落自甘下贱!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么想她自甘堕落自甘下贱?

  怎么可能?!他恨不得她规规矩矩的……

  衣摆被魏方拉住了,袁松越这才从恼火中抽身出来。

  “爷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和你有什么关系?无事了,你下去吧。”他勉力平静道。

  魏方听了愣了一愣,“那……那她……”

  袁松越深深闭了眼睛,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抬手拍了拍魏方,“她也无事了,你去吧。”

  听了这话,魏方眼中放了光,激动地再三谢过袁松越,小鸟似的跑开了。

  看着不远处的房门,袁松越想抬脚过去,又不知道见了她该说什么。

  自己胡七胡八地大发脾气骂了人,还骂了女人那样不堪的话,想想他就恼得难受。况她手腕伤了,难怪早上疼得哼哼?她如何伤的?难道是他甩她那一下?

  袁松越又看了看那门——他若进了屋去,她定不理他,难道还让他说软话服软?

  他为什么要给这个犯了他的仇人服软?!

  这种恼火又不知所措的感觉,委实抓心挠肺,直挠得袁松越头皮都快炸了。

  他终究还是转身走开。

  可不知为何,自昨日便窝在心口的闷气,不知何时就散了,无影无踪……

  一行人早早起了身上路,本以为快马加鞭,入夜便能到了卢氏县,却不成想山路难行,前刚刚降过雨,道路泥泞,越往西越难走起来。

  几个男人也就罢了,薛云卉伤了右手腕,驾马尤其不便,一路晃晃悠悠,晌午勉强到了洛宁县,袁松越下令休整,明日再行。

  “既是装作过路行商,便把货物都备起来吧,像样一些……”

  袁松越吩咐华康,让他趁下午休整,好生收拾收拾,华康一一应了,却不见袁松越发话让他离去,抬眼悄悄打量的时候,见这自家侯爷面露纠结之意,过了几息,又叹了口气,貌似决定了什么,这才又开了口。

  “去寻个跌打大夫过来吧。”袁松越道。

  华康还以为他肩伤又复发了,吓了一跳,“爷要不要先让冷成看看,属下这便去寻!”

  袁松越面露些许窘色,摆了摆手,“我无事,你去寻便是了……最好年纪大些。”

  言罢转身走了。

  华康一脸莫名,行动倒是快,不一会便请了个有经验的老大夫过来。

  老大夫看起来年近花甲了,华康为着请他还颇费了一番功夫。袁松越瞧他一把白胡子,暗自点头,亲自引他往自己的客房去。

  老大夫见这阵势,心道肯定是有女眷受伤了,约莫是这位年轻小爷的太太,因而也不乱问,袁松越很是松了口气。

  他推门请老大夫进来的时候,薛云卉正百无聊赖地沾了水在桌上写字练测字。

  她于测字一道不大擅长,主要原因还是认字的时间短,学得不大扎实,好些笔画繁复的字认不清楚。

  袁松越带人进来,她诧异地起了身,疑惑地望着袁松越。

  她眼神里还带着紧张和警惕,袁松越没来由地心头刺疼了一下。

  他清清嗓子,“是位老大夫,给你看看手腕……”

  说着见薛云卉眉毛挑得老高,心头这刺越发刺得深了,他不由没好气地沉声道:“……免得误了事!”

  这话一出,薛云卉立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袁松越看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掀了桌子的冲动。

  “劳烦先生了。”

  老大夫说不劳烦,坐下替薛云卉看了,又替她诊了脉,摸着一把胡子,不说话。

  见这情形,袁松越心觉不好,刚要问上一句,便听那老大夫问:“之前擦了何药?”

  薛云卉说是友人家传的跌打药酒,老大夫要看,拿给他看了,他又摇头。

  薛云卉心下乱跳,这老大夫,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她说着,去看袁松越,见他也正朝自己看来,两人目光意外撞了个正着,皆有些愣住。

  见她眼中有紧张,袁松越禁不住开了口:“先生,她这伤如何了?”

  老大夫斟酌了一下,袁松越和薛云卉皆心中一紧。

  “倒也奇了。这药虽是好药,可这位……公子的体质也非比寻常,手腕确实伤了,好得倒是快,好似用了灵丹妙药一样……”

  这话一出,袁松越莫名松了口气。薛云卉却强忍着,才没去捂那老大夫的嘴。

  别说了!把她老底抖出来就完了!鬼侯爷还在一旁听着呢!

  好在老大夫没继续说,只道“奇了,奇了”,薛云卉干笑,说那药酒和她手腕甚是契合,老大夫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开了药,让她好好修养,不要乱动这手腕。

  老大夫走了,袁松越送他出门,薛云卉看看桌上留下的星星点点水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真应了这个“险”字啊!

  ……

  解了禁令,又有吃有喝,薛云卉撇撇嘴,不以为意,心道鬼侯爷爱面子,定是为了做做面子功夫。

  晚上袁松越不再对她恶语相向、横眉冷眼,薛云卉微微奇了一下,又想着要到卢氏县了,他要把她扔山里了,没得再多惹是非。所以她又把惊奇放了一旁,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日又是跑马。

  很不巧地,昨夜山里下了雨,原本就泥泞的路,更加难走了,跑起马来,马蹄打滑。尤其山路崎岖,不乏临渊之路,步步都是惊险。

  其他人都如此,更不用提薛云卉这个本就不善跑马、还伤了手腕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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